武汉易学大讲堂学易经:
第三节 坎离者,乾坤二用
演易的方法很多。“坎离匡郭,运载正轴”(1)是《参同契》中最基本的演易方法。
《参同契》认为,苍穹之中,明丽彰著,要属日月。天地设位,日月就运行其中了。天地,就是乾坤之象,日月就是坎离之象。 “坎戊月精,离己日光。日月为易,刚柔相当”(8)。“坎离冠首,光耀垂敷”(39)这里,坎戊为坎 中阳爻,离己为离 中阴爻。日月二字重叠,就是繁体易字。“坎离者,乾坤二用”(6),如果乾坤为阳阴,坎离就是阳阴的作用形成,就是阳阴的运动形式。日月在黄白道带上,运行不止。日往月来,月往日来,没有固定的位置,不但往来不固定,上下也无常位,即使晦日幽潜其身,蚀时沦匿其体,运动也没有停止。“二用无爻位,周流行六虚,往来既不定,上下也无常,幽潜沦匿,变化于中”(6)。日月运行,象风箱中气体出入,又象持辐辏毂,车轮常转。它可以表示人体真气运行的情况,修丹返还的模式。“坎离匡郭,运毂正轴。牝牡四卦,以为橐籥”(1),“包裹万物,为道纪纲”(6)。
“晦朔之间,合符行中,混沌鸿蒙,牝牡相从”(44),一片濛濛之中,日月交媾合壁。“坎男为月,离女为日,日以施德,月以舒光”(72),河上离女,“灵而最神,得火则飞,不见埃尘”(70), “月受日化”,才能“体不亏伤”(72)。“朔旦受日符。金返归其母,月晦日相包,藏隐其匡郭,沉沦于洞虚”(28),“举水以激火,奄然灭光明,日月相薄蚀,常在晦朔间,水盛坎侵阳,火衰离昼昏,阴阳相饮食,交感道自然”(37),“阳失其契,阴侵其明,晦朔薄蚀,奄冒相包,阳消其形,阴凌灾生”(72)。“魄以钤魂”(73),离女就不会整日在外奔驰,月受日之施,“金复其故性,威光鼎乃熹” (28)。“水盛火消灭,俱死归厚土”(29),“坎离没亡”(7),生成纯阳乾体。坎 离 相交,中爻互置,生成乾体 ,成为纯阳,这就是修丹的基本模式。而其时间,常在晦朔之间,对于修丹,就是气至下丹交感宫之时。用现代语言解释,人有先天信息,这是父母交合时定下来的遗传信息。
人的生老病死,都不过是先天信息在按着其程序,照章办事的结果。最完整的先天信息,储存于人的下丹部位的交感宫内。其他部位也有先天信息,但它们都是先天信息的工作态,是“各守境隅”的信息。虽可用于制丹,但要困难复杂得多。人成年之后,元精开始泄衰,如不约制,必会药尽炉坏,而致死亡。所有丹家,无不提倡童身最好,无不劝戒节制房事,保你元精1。心神有控制信息的能力。国外研究说人的信息是电化学性的,不仅是电磁波性的,也有化学性的。人生之前,大脑和下丘脑是配合默契,宛若一家。人生之后,大脑和丘脑判若两途,大脑认识体外世界,丘脑调节自身信息。大脑象“太阳流珠,常欲去人”(66),如果忘情,不能自制,不能“恒为城郭” (61),使丘脑的正常工作损之又损,就会损命折寿。倘若大脑能够收回向内,协助下丘脑,共同管理一身,则不但可以祛病延年,还能发掘人身中隐藏的超常功能。这个过程,第一步是“三光陆沉” (18)。所有大脑能够指挥的感觉器官,认识器官,不管是耳目口,还是别的器官,都要收回身中,从外头看来是恬淡虚无、静寂无为,从内部看,却是“其用不休”(20),努力认识自身的先天信息,认识它的工作程序。在这一步中,人身是乾坤鼎炉,元神元精是离坎药物。这个过程的最后一步是“赡理脑,定升玄”(82)。鼎炉就设在泥丸之内。这就是《黄庭经》讲的“身形诸节均有神,脑神精根字泥丸,一身之神宗泥丸,泥丸九真皆有房,方圆一寸处此中。” 大脑和丘脑正好组成一个太极图模式。丘脑为坤,大脑为乾。药物仍是坎离,方法仍是“日以施德,月以舒光”,抽离填坎,“匡郭以消亡”(86)而成纯阳之体。
后世丹家的许多术语,其实只是解释坎离。比如坎离代表日月,由此而来月魄、日魂:月精、日光:玉兔、日鸟(乌);偃月、流珠;上弦,下弦,等许多说法。坎 外黑内白,故有铅之说,离 外白内黑,故有汞之说。先天八卦,离东坎西,故有青、白;龙、虎;木、金;卯、酉等之说。后天八卦,离南坎北,故有朱、玄;雀、龟;火、水;子、午等之说。离为中女,故有姹女,青娥,雌牝之说,坎为中男,故有金公,郎君,雄牡之说,不胜枚举,只要抓住这一原则,谁都可以造出术语,也可以理解别人根据这一原则造出的术语。现列一略表如下:
表八、离坎同义语表:
卦 |
坎 坎戊 兑西 坤位 下弦艮 |
离 离己 震东 乾家 上弦兑 |
象 |
虎龟 黑虎、白虎
黑龟、玄武(《参同契》不提龟)
兑虎、雄虎、虎之弦气 |
龙雀 赤龙、青龙
朱雀、赤凤 震龙、雌龙
龙之弦气 |
日月 |
坎月 月魄、月华、月精、 月兔、玉兔 下弦半轮月 下弦艮 |
离日 日光 金鸟、日乌、前弦半轮月 上弦兑 |
五行 |
金水 金精、水中金、水中银 真水
兑金、坎水 |
木火 木液、火中木、木精
真火 巽木、离火 |
五藏 |
肺白、肾黑 |
肝青、心赤 |
铅汞 |
铅 黑铅、真铅、铅粉 水中金 |
汞 朱汞、真汞、朱砂 沙里汞、朱里汞、丹沙 |
魂魄 |
月魄 地魄 魄 |
日魂 天魂 魂 |
情性 |
性、道心 |
情、人心 |
性命 |
命 |
性 |
色 |
白、素、玉、银、金、黄 、黑、玄 |
青 朱、赤、丹 |
数 |
九三郎君 九六 |
二八姹女 七八 |
男女 |
金公、素练郎君 中男、坎男 兑女、少女 |
姹女、青衣女子、青娥、中女、离女 震男、长男 |
雌雄 |
牝虎 雄虎 |
牝龙 雌龙 |
金玉 |
金华、金精 |
玉液、玉芝 |
炉鼎 |
偃月炉 金鼎、坤鼎 |
流珠 玉炉、乾炉 |
方位 |
西北 西川 华狱 |
东南 东阳 扶桑 |
坎离之交,必须有媒,获能,用意。《参同契》说,“坎戊月精,离己日光。……土王四季,罗络始终。青赤白黑,各居一方,皆禀中宫,戊己之功”(8)。“三物一家,都归戊己”(74)。戊己即是媒,能量,意。在《参同契》中,戊己还有很多同义语,如“土” (8,29,30,35,73),“伫息”(29),“辰极”(17),“太阳气”(35),“严父”(66),“炎火”(36,79),“堤防”(35),“罗网”(79),“首尾武” (82),“武”(36)。至于戊土,己土,练成的丹即所谓“厚土”(17)。 “尘土”(35),“刀圭”(36),那土就更多了,几乎无一不可为土。这并不奇怪。我们讲的“能”,抽象的能,单纯的能,只在思维上才存在。在思维之外,抽象的能不存在。存在都是具体的,数即是气即是理,精即是气即是神,一物即一时一处,信息即是能量即是构象。我们将它们强行分开,强为之名,仅仅只是为了研究的方便,为了口传言教的方便,为了著书立说的方便。在具体运用时要做具体分析,万不可执着,这是丹家活的灵魂。
1 只是节制,不是杜绝。物无阴阳,违天背原,孤阴寡阳,会致寒热之症,并非好事。